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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基本資料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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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胡家壩出發,沿涪江河谷向北,經過幸福院所在的沖積帶,進拱橋溝,爬麻子地,或者上桂香樓梁子,經雷家山,過張家界,穿箭豁埡(傳說我的先祖土司王璽,以鏵為箭,以扁擔為弓,在一個黎明前的黑暗里——還考慮到了北京和四川的時差——射殺明英宗時候射出的山埡),再上馬家,上磨刀梁,上兩紅巖,過野豬林,最終上到與摩天嶺比鄰的海拔3322米的藥地坪
大人上藥地坪,是為了藥材、胡蘿卜和蓮花白
我上藥地坪是為了看北京
“我愛北京天安門”,“北京在哪里?”唱歌前,我總要問民兵排長胡玉培
“北京在藥地坪背后,在藥地坪,望得見北京,聽得見北京的雞叫
”胡玉培說話嚴肅,他跨過鴨綠江
直到1997年8月,我看到了自曹菲之后又一次令我砰然心動(第一眼就決定與她同生于世的女孩子
不巧的是,先前的那位女孩子也知道了,專門去了她家,說出了我和她的事情——但沒使我們發生改變
)當年冬天,巴丹吉林沙漠寒風刺骨,不厚的積雪經年不消——有一個晚上,我倆站在黑夜的街道上,使勁擁抱,在風中,眼淚流了出來
當年臘月,一場大雪為我們清掃了人世間的灰塵,用干凈的環境和空氣為我們的訂婚儀式鳴鑼開道——我很高興,也很傷感(終于有喜愛的女孩子嫁給我,跟我一輩子了
)春節后,我們去了一次附近的額濟納旗(看到了冬天的紅柳和胡楊,還有漢朝使臣蘇武放牧的羊只的后裔——兩個人在枯了的胡楊樹上攀登照相,在紅柳叢中追逐
)
長長的列車把我帶到了他駐扎的那個城市,在一排胡楊的盡頭我終于找到了他的營房
我的到來足足使他僵了幾分鐘,在那個雪域之城他又一次揉他的眼睛
一切和我想象中的一樣,他是班長,帶著幾個同樣不懂愛情的新兵
我已在那次愛情中學會了不由自主地淚流滿面,但不知道為誰
那一次也不例外
他有些瘦了,但比原來更加成熟,但眼中已有幾絲只有我能看懂的滄桑
無語,我只讓為他而泛濫的淚水盡情地流
也許,過了那一刻,或許我心已死,或者我將為生命中的另一個男人續載另一個故事
總之,這一刻我還是屬于他的,他也是我的唯一
我說,另外的一個小攤上賣的,也很不錯,價要低
現如今的蟬們,在人類的野心與霸氣恃無忌憚地蔓延滋長的地方,它們不再唱
在高樓林立,市聲喧嘩的地方,它們不再唱
它們的歌聲回蕩在紅塵之外,昂揚在物欲之外
它們已經遭受了人類太多的傷害,它們對人類早已心灰意冷...... 我是已經許久都沒有如此酣暢淋漓地聽到過這般快樂這般宏大場面的蟬們的歌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