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信親友圈主可免押進親友圈驗親友圈,滿意再補
雨越下越大,寒冬的雪水淋濕了我的頭發順著臉頰滑落,身上的衣物簡直不妨擰出水來,北風中充溢了荒涼和透骨的寒意,不得已才戀戀不舍的踏上了歸程
太重)、兔草、灶柴、推碾、推磨、謾罵(母親的婊子養的之類}折磨了一天的我們為什么不可以安靜地休息? 不,是蟲子干擾了我們的睡眠
蟲子們經過了漫長的等待與跋涉,順著曲折的腸道來到了我們的屁股
它們鉆過肌肉的韌帶,通過一點點的努力,直到露出了腦袋
我們醒了,便用手在外面將它們用力捏住,鼓足勇氣,一下拔出來,然后揭開被子一下甩到床下的地上
第二天早晨,再稍嫌厭惡地觀看一下它們僵硬的尸體
我們上課,忽然有一個舉手
老師說:“王愛鳳同學有問題請回答
” 王愛鳳同學一下站起來,干嘔一下,又咳嗽一聲:“報、報告老、老師,嗓子眼里有一條蟲子
”老師問:“用手捏得著嗎?”王愛鳳同學痛苦地閉一下眼睛:“還、還說不準
”老師便一下不耐煩地扔下教鞭,走下講臺三步兩步來到近前,一手扳住王愛鳳的后腦勺,讓王愛鳳張大嘴巴,將兩條粗壯的手指伸進去,一用力拉出一條尺多長的蟲子,啪,一下甩在墻角上:“繼續一課: 董存瑞舍身炸碉堡
同學們,董存瑞為什么要舍身炸碉堡呢?” 蟲子在墻腳掙扎
父母親決定給我藥蟲子,是本村的二妮死了之后
二妮子黃頭發,黃臉皮,黃眼睛,肚子奇大
她經常肚疼
我們一起去拾柴,她背著柴正走道兒,總會一下在道上蹲下來,,抱著自己的肚子,臉上全是汗:“莫若你們先走吧,,我擠一會兒再走
” 王二妮子死后,父親不知從那里弄來一些白色的藥片,母親給我倒一碗白開水,將藥片用指甲掐作幾塊,用掌倒進我的口里,然后向我的口中倒進一點水,灌下去
藥是空腹吃的
一天的饑餓,帶著濃重的藥味,嗝氣一個接著一個
同以往一樣,小腹慢慢有一些痛,有一些硬硬的東西在脖子里面滾動,然后直到腹脹,大解
我,包括所有的娃子們用敵百蟲藥蟲子的經歷都很正常,要不然我們不都成了沒長成就死去的二妮子?問題是我藥蟲子的這一天正趕上下東北的三叔回來了
三叔一個人十幾歲時去闖關東,,到現在已是有妻有子的人了,那個經常寫信,由父親在煤油燈下念出來,那個每一次在信中問詢哥嫂并侄兒們好的三叔是什么樣子呢?據說在全村數得著的漂亮嬸子是什么樣子呢?我的小小的幾乎是雙胞胎的弟弟和妹妹又是什么樣子呢?我不顧母親的反對,偷偷一個人跟在父親的后面
但我走出了莊子,只尾隨了父親一小段路,就再也走不動了
就如女人要生產一樣,我感到肚子一陣陣在抽緊,且有一陣陣脹疼傳播開來
我急急尋一塊地瓜地蹲下,希望自己的這一排便過程盡快結束
所以憋足了力氣,,捏緊了拳頭
但是同往常一樣,這同樣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蟲子們在死時抱作了一團
我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只看到眼前一黑,下身似乎完全被撕開了,有血淅淅流下來,直到聽一以“卟嗵”一聲,猛然有一團東西一下砸在地下時,才活過來般地喘出一口氣
它們有兩只拳頭那么大,雖然死了,但卻無比地健壯,通體透出一種柔紅而堅韌的白色
六十年代出生的我們,一共生產了多少這樣的蟲子呢?我們不知道,后來,我在一篇文章里面寫道,與生俱來的蛔蟲/是我們永恒的敵人/童年的痛苦與歡樂/都是你勻賦予的過程...... 用青菜養育了蛔蟲的我們,都沒有長好自己的身體,我們五短身材,腦袋扁大,都九月懷胎般的有了孕婦一樣薄光的肚皮
肚皮是生命的根部,是生命的源頭,因為那些旺盛的蟲子,所以只靠南瓜野菜生長的我們,便非常之貧窮,生活似乎不外乎這樣:貧困滋生丑陋,富裕誕生美麗
現在的青年人變得一個比一個年輕漂亮,他們什么也不為,只是因為生活美了,只是因為肚子里面再沒有了蛔蟲
而那時的我們,就是連可能與蛔蟲一起殺死的敵百蟲也非常之少
十三、感情一夜就成灰,曾經燃燒的再火熱也會落寞
到山頂,休息了一會兒,三個人挑選了三匹馬——我選中一匹棗紅色,先在場地上跑了一大圈,感覺就古代匈奴或者西漢的騎士,就像遠征或者出使的將軍……有一種鐵血軍旅的意味
后索性騎馬長奔,從一座山嶺到另一座山嶺
坡度很陡,路過一片麥地的時候,差點摔了下來,我匍匐在馬背上,緊抓馬鬃,馳到一面柏油路上,突然看到一道被雨水沖刷的深溝,馬匹一躍而過
有影有形和無影無形的世界,鞭及著身體和心靈,種種傷痕,暗淡并深刻,疼痛并無法不去觸摸
但我卻不能拒絕各種烙印在內心事物的棲息,它們不斷和過去的傾斜產生著歡樂和災難,并共同構成文字期望的平衡,將我覆蓋,也將我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