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大弘和兆光兩位在一家名為“老知青”的飯店請我們素宴,席間談起一樁樁往事,這才想起,大弘曾經(jīng)來安慶找過我,是帶著他的畫,讓我去請一位畫家指點
記憶的大門一點一點地啟開,我終于想起那次的情形
當時我們并沒有找到那位畫家,幾天后,我?guī)е蠛氲漠嬙俅慰坶_畫家大門,畫家仔細地看了大弘的畫后說,基本功尚可,但從畫面來看,作者的心氣有些浮躁
畫家說中國畫講究的就是一個靜字,靜中取動,動中有靜,浮躁則是畫人的大忌
我并沒有急著把這意見轉告大弘,一是覺得這意見太過尖銳,只怕大弘難以接受,二也是覺得畫家的意見有些玄乎,連我自己也不以為然
沉默良久,我說,江老師,是不是人家覺得學校教師太少,怕你一個人照管不過來?江老師用手指梳了一下頭說,不是那回事,現(xiàn)在全鄉(xiāng)的村小,有幾所學校還配備兩個以上的教師?再說,我不是沒請過人,可那些人不是身體支持不住,就是水平不夠
我想了想說,聽說許校長現(xiàn)在沒教書?江老師說他早就沒教了
我說,可不可以請他來?我知道這樣說話是冒風險的,可能惹惱了江老師,但自從江老師邁進我家的門檻,我就想到了這句話
我希望江老師能夠接納許校長,我了解許校長,我相信只要允許他再次站上講臺,再大的困難他也能夠頂過去的,要不了多久,他的腰板又會挺得筆直的
說不定,也只有講臺才能夠拯救他
上午的時間是最不愿荒廢的,幾乎都是坐在電腦前,連吃早飯都是匆匆忙忙,更不要說買菜了
去菜市買菜,左手拎右手提,蔬菜、水果、肉類,放進冰箱吃幾天,為的是少跑菜市
坐在電腦前寫作,夏天是一杯綠茶,或一杯菊花水,陽臺上的窗簾是關閉的,怕強烈的陽光
在文字里游走,有時思緒突然被鳥的清唱打斷
那只婉轉的鳥,隔著窗簾,立在我的花架上,不是在文竹,就是在君子蘭上歌唱
她還不知道簾內有個女人,也在無聲地歌唱
幾聲清脆的鳥鳴,把行走的女人驚醒,她站起來,離開電腦,走上陽臺,輕輕地掀開窗簾的一角,想看看鳥的風韻
鳥昂首綠枝上,唱得歡快,不知道一個終日以字為伴的女人已經(jīng)走近她
女人怕驚動青鳥,又回到電腦前,那只鳥還是發(fā)現(xiàn)了女人,飛走了
這是夏天
一只美麗又婉轉的白頭翁為女人歌唱
他說,我能擁抱你一下嗎
在桐花情緒,她感觸她理當遭到關心的,不管是出盡風頭贏得他人的提防,卻不知如懦夫般讓人訕笑
殊不知,如桐花如許的人卻也會寧靜憂傷!桐花在大學里沒交心的伙伴,也沒人承諾和她交心,我和她也然而是拍板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