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改寫了很多事
我的六旬高齡的母親已經有些老態了,聽電話就有點答非所問,有嘮叼的意味
但是好像唯有到她那里才能尋求寬恕,所以我常常要打電話給她,要她多關照父親
兩個姐姐都有一兒一女了,大姐的小兒子上了大學,二姐的一雙兒女還小!我唯一的兒子就更小了
大姐二姐難得回家一次,但母親說起來卻不帶著哀戚,總是樂觀的調子:他們明年就更好過了,以后就更好了……
東方的云彩,就像是一匹匹紅色的馬,在東面的天空中升騰著,馳騁著,身上布滿了霞光;晨曦,從東面的山間露出頭來,帶著紅潤的臉頰,就像是剛剛睡醒過來嬰兒的臉,帶著幾分嬌憨的味道
山,高崇著,竭力地向藍色的天空伸展著手臂,好像是在伸著懶腰似的
藍色的天空,帶著幾分慵懶的姿態,盡顯著春日的魅力
齊齊吃麻子吃得好,驕傲地在嘴角堆一堆干凈的麻子皮兒,這本事誰也學不來
齊齊后面跟著它妹妹,像個多嘴多舌的小尾巴,誰也甩不掉
齊齊說今天你要是給媽媽說我們在鐵路上玩,從此再也不帶你上火車
那天大家商量好要去偵察一截老車皮,齊齊穿著他姐姐穿小的汗衫,露著害羞的小肚臍,他妹妹穿著他穿小的汗衫,像一件包著膝蓋的連衣裙
我們從停著的火車下面鉆過去,爬上那截舊車皮
舊車皮里有座位,有木板和小床,我們玩過家家
齊齊的妹妹當孩子,我們幾個當姐姐和哥哥,齊齊當爸爸
拉了窗簾兒要睡覺,拉開窗簾兒要吃飯
齊齊說,吃什么飯呢?齊齊叫妹妹去到姨娘家要饃饃片
姨娘最喜歡齊齊的妹妹
朋作了老總
我還是普通教師,這是三年中我和朋沒有聯系時候的最大變化
我跑到南方,一直沒和她聯系
有一日突然接到電話,開始已經想不起來是她了
直到她自報我是朋,我才非常窘迫地說,啊啊,真是忙糊涂了
朋叫我猜她是在哪兒找到我的電話的
我猜不出
她說,她找了每一個同學,找了每一個老鄉,最后才找到我弟弟的電話,通過我弟弟才找到我的電話
我心里很是過意不去
只說,以為她去了美國,聯系不上呢
她說沒有去啊
其實我想,時間長了,再好的丈夫也有可能出現不理解的時候
但我還是小看了她
我很覺漸愧
人的一生追求的是溫暖,追求的是安逸,曾經年少的夢已經淡忘,離開的只有我自己,遠去的人,我真的想不起
選擇生存,什么都離開了我,就如我現今對著天空,沉默難語
熏風起時,鄉心亦起,只在一剎那,